一个人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需要很长时间。人们说事物都有两个方面。但对股市而言,只有一方面,既非牛市的一面也非熊市的一面,而是正确的方面。熟悉了大部分的股票投机技巧后,这条普遍原则才深深印入我的脑海。
我听说过一些人吹嘘自己在股市进行模拟操作,并以模拟的美元数字证明其水平高超。有时候,这类幽灵似的赌徒会赚大钱。只成为这样的投机客非常容易。这有点儿象一个第二天就要决斗的人的古老故事。
他的副手问他,“你是个好射手吗?”
“嗯,”决斗者说,“我可以在20步开外击中酒杯脚,”他略显谦虚。
“这很好。”无动于衷的副手继续问,“如果酒杯上有一只子弹上膛的手枪正指着你的心脏,你还能击中酒杯脚吗?”
对我而言,我必须用赚的钱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我的损失教会我:直到自己确信不会后退,我才能前进。如果不能前进,我就得按兵不动。我并不是指一个人出错时不该限制损失。
他理应如此。但这不应养成优柔寡断的处事习惯。在我的一生里,一直都犯错误,然而在错误中我获得了经验,积累了许多颇有价值的“几不做”原则。我有几次赔得很惨,但总算没有一文不名。否则,我此刻也就不在这儿了。我相信自己会有下一次机会,而且不重复同样的错误。我相信自己。
要是有人想在这游戏里生存,他必须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也是我不相信种种所谓内幕消息的原因。假设按史密斯的内幕消息买进证券,那么也必须照他的内幕消息卖出这些证券。我就在依靠他了。如果史密斯度假去了,而恰好卖出的时机来了,那会怎么样?不,先生,没有人能依靠别人告诉他该如何做而发财。我从我的经验认识到:没有谁向我提供消息让我赚的钱比我根据自己的判断赚到的钱更多,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学会在判断正确的时候尽量抓住机会多赚钱。
我没有多少你所想像的有趣经历。我是说,学习如何投机的过程似乎并不富于戏剧性。我失败过好几次,这当然令人不快,但我输的方式和那些在华尔街的人是一样的。投机是一门艰苦的冒险行当,投资者必须始终关注自己的工作,否则他很快便会失业。
我的任务,本该在富勒顿受挫后就明确的,非常简单:从另外一个角度观察投机。然而我没有意识到更多的游戏内容是在对赌行所学不到的。我自以为在交易中游刃有余,实际只是在对赌行略有胜绩而已。同时,对赌行的经历增强了我的行情分析能力,对记忆力的训练犹为可贵。这两件事对我变得容易了。作为一个交易商,我把自己早期的成功归于这两点,而不是头脑灵活或知识广泛,因为当时我的思维未受训练,并且相当无知。但游戏本身教会了我如何游戏。教法总是无情而有效,让我吃一堑,长一智。
我至今还记得刚到纽约的那一天。我说过对赌行拒绝我的生意,因此,我不得不去找一家有名望的证券经纪商。在我过去工作地方的一位同事为哈丁兄弟公司(—纽约证券交易所会员)工作。早晨,我到达这座城市,中午一点之前我就在哈丁公司开了账户,准备做交易。
对我而言,象在对赌行那样做交易是再自然不过了,也就是看准股价的波动趋势,抓住微小但肯定会有的差价来赢利。初到纽约,我仍然依此行事。没有人告诉我和过去的区别。要是有人说我的办法行不通,那我实际操作一番以检验之。因为只有一件事能说明我错了,那就是“赔钱”。而我唯一正确的时候就是“赚钱”。投机本来就如此。
那些日子,股民心情轻松,股市相当活跃,令人鼓舞。我顿时找到了感觉。陈旧而熟悉的股市行情布告牌就在眼前,牌上的语言我十五岁之前就已经学过。一个小伙子做着我刚工作时同样的活计。股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布告牌,高喊着价钱,谈论着股市。他们使用的设备也是我所熟悉的。那里的空气,与我在伯灵顿挣第一笔钱(3.12美元)时呼吸到的一摸一样。同样的行情,同样的股民,做着同样的游戏。别忘了,当时我才二十二岁。我想自己已经充分了解游戏了。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密切注意着布告牌,瞅准一种喜欢的股票,它走势良好。我以84美元买进100股,不到半小时又以85美元抛出。然后,我又发现了另一种喜欢的股票,于是如法炮制;很短时间内各赚3/4点。我开了个好头,对吧?
现在请记住这些:作为一家知名的证券商的客户,第一天,仅仅两小时,我就交易了1100股,买进卖去。然而那天的炒做最终使我损失了1100美元。也就是说,我在纽约证卷交易所初试锋芒时,一半的资本都付之东流。请注意,其中一部分交易是获利的。但那天我总共赔了1100美元。
这并没有令我不安,因为我看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操作的步骤也相当稳妥,如果我在以前的大都会对赌行里做,一定会成功。损失的1100美元明白地告诉我:这个机构当时运转不太正常。但只要管者状态良好,就没必要担心。二十二的年轻人的无知并非举足轻重的缺点。
几天之后,我对自己说,“我不能这样做下去,这儿的纸带机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参考作用!”但也仅仅如此,我没有研究下去。我继续交易,时好时坏,直到赔光了所有的钱。我又去见老富勒顿,请他给我500美元。带着再次从对赌行赚来的钱(在那儿我总能赢),我从圣路易斯回到纽约。
我开始更谨慎地交易,有一段时间做得很出色。境况一好转,我便尽量生活得更舒适些。我交了些新朋友,过得很开心。别忘了,我还不到二十三岁,便独自一人在纽约闯荡,兜里揣着赚来的钱,心里怀着要在纽约股市站住脚的信念。
我正从事着真正的股票交易,更为谨慎。但我依然固执地坚信纸带信息—仍旧不理会普遍原则;只要我不改变交易方式,就看不出游戏有什么异常的。
1901年,我们跨入了一个经济大增长的时代,一个年轻小伙子,挣了一大笔钱。你记得那些日子吗?国家空前繁荣。人们不仅迎来了势不可挡的工业兼并和资本组合浪潮,而且疯狂地涌入股市。我曾听说过,华尔街常常夸耀自己日成交量25万股,面值2500万美元易手的记录。
然而1901年,人们创下日成交量300万股的新纪录。人人都在赚钱。钢铁巨头来到了城市,这是一群挥金如土的百万富翁。唯一令他们满足的游戏便是买卖股票。我们曾经目睹过这样的巨头:约翰?盖茨,享有“赌你一百万”的盛名,以及他的朋友,如约翰-A-德里克,洛依尔-史密斯等里德-利兹-摩尔集团,他们卖出钢铁公司股份,随后又在开放股市里买了罗德岛系统股份的大多数;还有施瓦布、弗里克、菲甫斯以及瓶堡集团;更不必说那些在机构重组中失业但换个行当即可称之为冒险家的人了。一个股票经纪人几分钟就可以抛售十万股。多么精彩的时代!多么精彩的赢家!更何况人们无须为卖出股票而纳税。一片太平盛世。
不久,我听到一些股市要暴跌的传言。那些老手们说除他们以外,人们都疯了。但事实是除了他们,人人都在赚钱。我当然晓得,涨势总有尽头的,什么都买的疯狂劲也会停止的—我有了对付熊市的心理准备。然而每次我抛出还是亏了一些,若非我及时,一定会损失更多。我期待着暴跌,但我十分谨慎,当我买进的赚钱但做空的又赔掉了,所以我并没赚大钱,尽管你们认为我应当赚了很多钱,因为我通常都大手买卖。
有一种股票我一直留在手上,那就是北太平洋股票。我阅读纸带十分方便快捷,分析之后,认为大多数股票都稳定了,而北太平洋表现良好,似乎还在上涨。现在大家知道当时无论普通股还是优先股都在被库恩-卢拍-哈里曼集团收购。我手头有1000股北太平洋普通股,不顾办公室其它人的好意相劝,我牢牢地捂住它。当它涨到110时,我已赚了30点。我抓住了这个机会,赚了近5万美元的利润,挣到了那时自己最大的一笔收入。对几个月前还在同一地点赔得精光的小伙子来讲,这算不错了。
如果你记得,当时哈里曼集团通知了摩根和希尔财团说明他们欲取代摩根财团在北太平洋公司的地位,于是摩根财团先通知尼恩买5万股北太平洋股以确保其在该公司的控股权。
我听说尼恩告诉罗伯特?培根做好吃进15万股的汇票,银行家罗伯特执行了。不管怎样,尼恩派了一个他的经纪人,埃迪?诺顿,去北太平洋公买入十万股。我想,他们接着又买了5万股,一场著名的收购战随之而来。1901年5月8日闭市后,全世界都知道两个金融寡头间的较量正在进行。在这个国家,从来还没有如此规模的资本集团争斗过。哈里曼对摩根,真是旗鼓相当。
5月9日早晨,我有了近5万美元现金,没剩一张股票,我提到过,对熊市我已有所准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明白将会发生什么:先是暴跌,然后是惊人的廉价股票,很快又会反弹,接着便是低价吃进的股民赚大钱。这用不着请福尔摩斯推理,我们自己将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因为不仅获利巨大,而且可以十拿九稳。
每件事都如我所料。我对极了—但却赔了个精光!我被一些意外击败了。如果没有出人意料之外,那么人与人就没有区别了,生活也就失去了乐趣。炒股游戏则变成枯躁的加加减减,它会让我们变成思维僵化的簿记员。正是猜测拓展了人们大脑思维能力。索兴把你要做的事当作猜谜吧。
股市如我期望的一样,又火爆起来。成交量巨大,股价剧烈波动。我递进了一大堆卖单。我看到中意的开盘价时,形势并不乐观。我的经纪人忙碌地操作着。他们和其他经纪人一样能干尽职,可当他们执行我的卖单时,股市已跌了20多点。因为成交量巨大,纸带记录和相关报告传来的信息滞后于股市的即时运行。等我发觉自己按纸带提出的卖价譬如(100美元)被他们以80美元出手时,实际卖价已经比头天晚上的收盘价跌了30或者40点,就好象我花了钱使它们降到我想吃进的低价。但股市总不会没完没了地跌下去,因此我立即决定平掉空头转做多头。
我的经纪人以证券交易所接到买单时的价格吃进股票,而不是以能令我获得转机的股价买入。他们付出比预计平均高十五点的价钱。没人受得了一天之内损失35点。
由于纸带机传来的信息难以及时反映实时股市变化,我被击败了。我已经习惯于根据纸带信息作出判断,但这一次,我的好帮手-纸带愚弄了我。打印价格与实际价格的差异搞砸了我。
以前就曾导至失败的同样东西再次打击了我。现在看来很明显,不理会经纪人如何成交,光靠阅读纸带是不够的。我惊讶于当时自已为什么没有认清这一点并找到解决办法。
我因此做得愈加糟糕。但我继续交易,买进卖出,不考虑经纪人的操作。你瞧,我从不用限价单交易。我必须在股市里把握机会,我要打败的是股市,不是某个价位。如果我认为该抛出,我就抛出;如果觉得股市会上涨,我就吃进。最终,对普遍投机原则的笃信拯救了我。在对赌行使用的方法—简单地以有限价格交易—适用于大型证券机构。如果不是栽跟头,我甚至可能学不到真正的证券投机,只能根据浅陋的经验继续冒险。
为了尽量减少纸带机滞后股市的不利影响,每次我都试图限制买卖价格,结果却发现股市变化总是更快,我不得不放弃这种念头。我简直难以说清,自己有了这样的转变;花了许多年,我认识到不能醉心于对眼前股市下注押宝,而是应抓住较大的波幅。
自从5月9日失败后,我便改进操作方法,然而仍旧有欠缺。往往我不挣的时候,就是更快掌握股市规律的时候。可我赚的钱足够我过舒适的生活。我喜欢结交朋友,享乐开心。同所有华尔街的交易商一样,那夏天,我住进泽西海滨,尽管我当时挣的钱还不够从容地平衡亏损和生活开销。
我不再固执地坚持以往的交易方法。我对自己都说不清症结所在,当然更谈不上解决问题了。我反反复复唠叨这一点,是因为我想说明在真正赚大钱之前,我得经历许多挫折。与高性能的来福枪相比,我感到自己的老猎枪在大猎场中已显得劣势明显。
那年秋天,我不仅又输光了所有的钱,而且厌倦了不再胜券稳操的股市游戏,决定离开纽约,到别的地方换个行当做做。从14岁起,我就买卖股票。15岁时,赚了第1个1000美元;21岁前,赚了第1个1万美元,可是两天后又赔得无影无踪。几年后,我又回到当初的起点。不,糟糕的是,我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虽然它不如赔钱那样令我心烦意乱。
第4章
我回到了家乡。然而从归来那一刻起,找到一些资本然后回到华尔街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里只有一项使命——再回华尔街冒险。华尔街是这个国家里我唯一能大笔交易的地方。将来有一天,等我找回了感觉,有了一定积蓄,就需要这样的土壤来生存。当一个人感觉良好的时候他便更渴望得到有利条件的支持。
虽然没有多少希望,但我还是想重进对赌行。当时城里已没有太多对赌行了,其中几家的主人我还不认识。我仍然记得我的老板不肯给我机会再试身手,尽管我如实地向他们解释:在纽约我赔掉了全部积蓄;我并非象自己想像的那样对股市了如指掌;允许我进行交易丝毫无损他们的利益。可他们还是不同意。新开的对赌行又不可靠。这些新老板认为:即便客户有把握,他也应象个绅士一般只买进20股。
我需要钱,而规模较大的对赌行可以从其老客户那儿吸纳充足的资金。因此,我找了一个朋友去对赌行合伙交易。我只是偶尔进去扫一眼,便抽身退出。一次,我忍不住巧言相劝一位职员让我做一次,哪怕只有50股。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我与朋友临时编了一套暗语以便他及时照我说的去买卖。这办法虽解燃眉之急,但对我依然是杯水车薪。不久,这家对赌行嚷嚷着要收回我朋友的单据。终于,当他想卖出100股圣保罗股票时,他们取消了他的交易资格。
后来,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个顾客看到我们在外面交谈,便进去告诉了对赌行的人。等我的朋友到单据操作处去填100股圣?保罗的卖单时,他冷冷地说:“我们不收任何圣保罗的卖单,特别是你的。”
“为什么,乔?”我的朋友问。
“停止交易,就这些,”乔回答。
“难道这些钱不好吗?瞧这儿。”朋友递进去100美元——我的100美元——共10张10美元面钞。乔恼怒地看着他,我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就象每次听到店家与顾客发生口角一样,其他客户渐渐围了过去。为了了解公司是否有清偿能力,他们总是乐意凑凑热闹。
乔是一位助理经理,走出柜台,走向我的朋友,看看他,又瞅瞅我。
“有意思,”他慢吞吞地说,“实在有意思!你的朋友利文斯顿不在的时候,你无事可做。只是瞧着布告牌,甚至坐上个把钟头,一声不吭。但他一来,你就忽然忙碌起来。也许你只为自己交易;但再也不能来这儿了。我们没变交易规则,而是你的利文斯顿泄露了天机。”
哎,这等于断了我的生路。幸亏我挣的钱比花销的多几百美元。我琢磨起怎么个花法更划算,因为挣够了钱回纽约变得迫在眉睫了。我想下次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有了时间静心反思那些愚蠢的失误,我逐渐清晰地认识到首要目标是进行新一轮冒险。你瞧,当一个人站得远一些,他就能更全面的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
一天,我在一家旅馆大厅里同一些认识的同行交谈。他们都是相当稳健的交易者。大家在一起谈论证券业。“就我所经历而言”我说,“当一个人在证券交易所炒做时,由于其经纪人的执行不力,没人能赢得游戏。”
其中一位提高嗓门,问我说的经纪人指谁。
“全国最优秀的。”我回答。他追问这些最优秀的又是谁。我看得出他不会相信我曾经在一流的证券公司做过。
我说,“那些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问题不是他们缺乏诚实或者粗心大意。当你在证券市场填单买入时,你无从了解买进的股票实际交价格是多少,除非你从经纪人那儿收到交割单后。一两点的波动总是多于十几个总的波动,但场外交易商因为成交条件的限制却没办法抓住这些微小波动获利。如果对赌行允许大笔买卖,我宁愿天天去那儿交易。”
这位和我讲话的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他叫罗伯茨。他似乎非常愿意帮忙。他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是否在其它交易所做过,我说没有,他说他知道一些棉花交易所和农产品交易所,以及一些规模稍小的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公司。这些公司运作认真,尤其注意经纪人的成交质量。他们与纽约证券所这样的证券巨头有着良好的信用关系。凭借其影响力和每月稳定的高额交易量,他们为个人交易者提供了非常优质的服务。
“他们确实满足了散户的要求,”他继续讲,“此外,还开展了一项专为偏远地区客户服务的特殊项目。他们对待10股的单据同对待10万股的一样细致周到。那儿的工作人员非常能干、可靠。”
“好的。但如果他们向纽约证券交易所支付1/8点的佣金,他们自己又得多少利呢?”
“呃,他们应该付第1/8点的佣金的。但是……你明白!”他朝我眨了眨眼。
“是的,”我说,“可证券所是不能分割佣金的。这是不公平的。证券交易所的生命就取决于遵守这条规则。”
他大概看出我曾经和交易所的人打过交道,便说,“听我讲,偶尔会有一家诚守法规的证券商由于违反那条规则而被罚停止交易一年,对吧?但是通常会有各式各样的回扣巧妙地起作用,所以没人会告密。”望着我疑惑的面孔,他继续道:“此外,提供特殊服务时,我们……我是说,这些有独立通讯设施的证券商将在第1/8点的佣金的基础上加收1/32点。他们做得很公平,除非一些特殊情况,比方客户有的帐户交易清淡,否则不会额外收费。你明白,不然他们要入不敷出的。他们努力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赚大钱,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
这时候,我明白了他是在为一些假冒经纪人拉生意。
“你能介绍一家可靠的吗?”我问他。
“我知道美国最大的经纪公司,”他回答,“我自己就在那里交易。他们在美国和加拿大有78个分支机构,生意兴隆。如果没严格的管理,年复一年,他们肯定做不好的,对吧?”
“那当然,”我随声附和“他和纽约证券交易所做一样的股票吗?”
“是的,他们经营在场外交易市场和这个国家或欧洲交易所上市的任何股票。他的买卖诸如小麦、棉花、其它农产品等等。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代理人,是所有交易所的一级或二级会员。”
我全部清楚了,可我还想诱他再多透露些内情。
“是的,”我说,“可这并未改变单据要由别人执行的事实,还是没人能预测最新的股市变化或者纸带显示价接近即时交易股价的程度。等客户在那儿得知行情,递进单据,再电传到纽约,一部分宝贵时间已经没有了。我还是最好回纽约去,在有名气的纪经商那里输钱吧。”
“我根本不懂输钱的事儿,我们的顾客没这个习惯。他们赚钱,我们则照管生意。”
“你们的顾客?”
“呃,我在这家公司享有一些利益,如果我能给他们揽些生意,当然乐于尽力。因为他们待我不错,帮我挣了不少钱。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
“这家公司叫什么?”我问他。
他说了一个我说过的名字。这个公司在各类报纸大做广告,希望公众注意那些在其内部消息帮助下做股票发财的人。这的确是其显著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绝非通常意义上的对赌行,而是一群欺骗主顾的经纪人。尽管如此他们以巧妙的伪装令世人相信他们只是从事守法买卖的普通经纪人。实际上,这类对赌行早已有之。
那些职业买空卖空者就是今天许多被注销执照资格的经纪人的原型。其欺诈原则和方法没有变,仅仅是手段略有不同,一些尽人皆知的鬼把戏变了花样。
这些人常常提供内幕消息劝导股民买进或卖出某种股票。他们一方面拍出数百份电报建议吃进一种股票;另一方面,再拍数百份电报向其他顾客推荐抛出同样的股票,活象古老的赌马咨询人。然后,买单和卖单滚滚而来,公司再通过一家颇负盛名的证交易所会员买卖交割上千股的同种股票,规范的营业记录也就诞生了。他们常用这样的记录来反驳那些对其欺诈行为提出质疑的人。
他们也发起一些自营交易基金。按照他们认为最稳妥的方式,参与的客户要书面授予其交易姓名使用权和资金使用权。因此,当客户资金无影无踪时,即便是脾气最坏的客客也无法要求合法赔偿。随后,他们哄抬股市,诱使股民跟进,然后玩一回卖空的花招,卷走数百客户的保证金。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人,甚至妇女、教师和老人也不例外。
“我讨厌所有的经纪人,”我对这位“推销员”说,“不过还得考虑考虑。”旋即抽身离去,他不好再来搭讪。
我打听了这家特殊对赌行的情况。他们有几百个客户,虽然有一些不利的传闻,但我还没发现一例客户赚钱却被拒付的事情。关键是找到一个赚钱的人十分困难,可我做到了。当时股市行情似乎总体上对他们有利,因此如果某一桩交易造成了损失,他们还不至于赖顾客的帐。当然,大多数这类公司在走下坡路。一度象传染病似的,大批这样的对赌行纷纷倒闭。其它对赌行的顾客则担心受损而忙于抽回注入的资金。但在这个国家,仍然有暂时罢手的对赌行老板伺机而动。
那人推荐的公司除了一直赢利,时有欺诈行为外,便没有令我惊讶的消息了。他们的拿手戏就是愚弄那些急于暴富的傻瓜,要求顾客允许异常情况下不诉诸法律。
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他亲眼目睹的一幕闹剧。一天,某投机赌行发了600份电报建议顾客买入一种股票,同时又发600份强烈规劝另外一批顾客卖出同种股票。
“是的,我了解这把戏。”我对他讲。
“然而事情不止于此,”他说,“第二天,他们又发电报给同样的客户,劝说其放弃可能的赢利,转而吃进或抛出另外一种股票。我问办公室的一位高级合伙人,‘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我懂你们的第一步做法。你们利用了这样的心理,一些顾客理论上以为可赚钱,即使事实上他们最终还是要赔本。可象现在这样再发一次电报,不就等于是害了他们吗?出于什么原因呢?’”
“呃”,他说,“无论他们买卖的对象、方式、时间和地点如何,这些顾客注定要赔本的。他们输钱的时候也就是我失去他们的时候。与其早晚都得如此,还不如我尽量多从他们口袋里捞点钱,然后再寻找新的冤大头。"
坦率地讲,我并不关心那些公司的商业道德。我说过特勒的对赌行如何惹恼我,我厌恶它,以至报复了他们。但对这家公司,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也许是骗子,也许没有传闻那么心黑。我也不想听从他们的花言巧语,或者相信其谎言。我只在想能尽快挣钱回纽约,在一家堂堂正正的证券公司做大额的交易,不必担心警察会突然闯入搜查对赌行,或者检查官强行检查并冻结资金之类的事。
无论如何,我拿定主意要看这家特殊对赌行到底提供了哪些优于合法经纪公司的条件。由于没有多少本金,而这类公司在这方面十分灵活,我就得以用几百美元长驱直入,窥其究竟。
我来到该公司,直接与经理本人见了面。他了解了我是个老交易商,而且曾经在纽约的证券交易所开过户,大概以为我是个只知道赔钱的执拗狂;一个无论是大胆地被做手脚还是“谦虚”地只收佣金,都会乖乖掏钱的白痴。
我告诉这位经理我需要的是执行交易指令最好的公司,因为我总在市场中做交易,我不愿见到成交报告显示成交价和股价收报机上的价差超过1个点。他向我保证将完全照我的意愿行事。他们想显示一流中介机构的工作水准。他们拥有这行里最精明的雇员,以其快捷的操作闻名。如果纸带机价格与报单价格不同,他们总是尽可能选择有利于客户的报价,他们不会承诺一定准确无误。如果我在这儿开个户头,立刻就可以通过电报进行交易。他们显然对其经纪人的操作水平充满自信,这样,我就可以象在一家普通对赌行一样交易了。也就是说,他们希望我从下一轮就开始。我不想显得太匆忙,便摇摇头,告诉他我可能当天不能开户。他迫不急待地劝我不要错过当前的良机,应该立即入市。
对他们而言,的确如此。一个股价轻微波动的平缓股市,正好怂恿股民投资,股市动荡时再卷走他们的钱。我好象被缠住了。
我只留下了姓名和住址。然而就在当天,我开始收到一些费用预付的电报和信函,劝说我买入一种股票,他们声称一家联营机构要把它们炒升10个点。
我开始忙着寻找那些类似的公司。如果我要摆脱他们的控制,真正赚到钱,就得同时在附近的几家公司同时做。
了解情况后,我在其中3家开了户,我租了一个小办公室并安装了电报机直通这三家经纪商。
我谨慎地进行交易,平均地投入本金,以便刚开始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惧。我开始就赚了钱,但他们仍然告诉我,他们希望我做更大的交易,他们不欢迎胆小鬼。在他们看来,我做得越多,赔得就越多,就会更快地倾家荡产,而他们则赚得越多。就金融方面讲,这帮人如此对付客户,那么客户将是极其“短命”的,这是一套相当完善的理论。破产的顾客不能交易了,受到严重打击的顾客只能满腹牢骚,再试一、两把其它注定倒霉的股票。
我还与一家当地公司取得了联系,他们可以直接通过电报和在纽约的代理人联系,该代理人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会员。我买了一台自动收报机,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我说过,我的操作极象普通对赌行的情况,只是略慢一点。
我能赢这样的游戏,也确实赢了。我以前还没有达到这种地步,能投入多少赚多少;这回我考虑周密,一周又一周地逐渐赢利。我又过得相当舒适,同时积攒了一部分钱,以备回到华尔街一展身手。
我又选了另外两家同类经纪商,这样一共是5家——当然,都是我赚钱的对象。有时候,我的计划也会落空。选中的股票没有按预计走向发展,而是恰恰相反,基本维持原状。但这对我尚未构成真正的威胁,我还有些小赚,和经纪人的关系还算协调。
他们的记录和帐册时常同我的有出入,而结论全部对我不利。多么惊人的巧合——人为的巧合!每逢这种情况,我都尽为自己利益斗争,通常是我获胜。他们则尽力想拿回我从他们那儿拿走的东西,大概以为我的赢利只是临时借贷吧。
他们的确没什么花样,只顾不择手段地挣钱,而不在意别的。由于满脑子作着发财梦的人下注时总是输钱——这样的人从不认真思考,你可能认为这些家伙在从事合法的非法生意。事实并非如此。
“照顾好你的顾客才能致富”是一句经得起检验的古训,可他们似乎从未听说过,一门心思只图骗取钱财。
有几次,他们想用那些老花招引我上钩。稍不留意,他们就做手脚。当我挣得较少时,他们一定暗中做了文章。我指责他们有欺诈行为,他们则加以否认,然后一切又照旧进行。
与骗子打交道的一大好处是:只要你不停止和他来往,他总能原谅你对他的愚弄。就他赢利的目的而言,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许得让步。一群多么“慷慨”的家伙!
因为受不了他们那套鬼把戏,我决定还以颜色。首先,我选了一些已经炒过了头的冷门股票。这做起来似乎有点棘手。要是直接选那些垃圾股,他们可能怀疑我的动机。然后,我给5位投机经纪人发出了5条买入指令。当他们收到买单,等待纸带传来下轮行情时,我通过熟悉的一家交易所出了抛售100股同种股票的卖单,并要求该交易所立即执行。你想像得出卖单出现的时候,交易所的人会如何猜测:有人居然迫切地从外地要求抛售一种冷门股票。某个股民有廉价的股票。但是纸带上打出的是我的五张买单的价格。我耐心地等待低价吃进400股该种股票。几家公司疑心地问我听到了什么消息,我只说有个小道消息。就在闭市前,我又给那家交易所发出了立即买回那100股的指令;不管怎么说,我不愿做这100股的空头,我不在乎付多高的价位,这立即挹高了股价,我自然同时下卖单将那400股卖掉,于是他们致电纽约立即执行。这样自然教训了那帮跟着炒500卖单的投机经纪人。整个过程相当令人满意。
他们仍不改邪归正,因此我惩治他们几次,当然他们并未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100股很少推动股价超过一个点,但却使我能赚更多的钱以备下一次去华尔街投资,有时卖空某些股票来改变策略,但从未做过火,每次卖出去六、七百股就感觉得合适了。
一天我的计策真是妙极了,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引起十几个点子波动,我并非故意如此;事实上,碰巧有两百股在一个经纪人手上,尽管在其余四个经纪人手里有一百股,对那些人来说已经够受了,于是,他们象小学生一样很痛苦,开始抱怨有人操纵股市,因此,我去找经理,他总是急于报复我,可是,每次我发觉他想整我时,他总是做出宽宏的神态,在他那个位置的人总是爱说大话。他生气地说道,“有人在操纵股市,我决不会付你一分钱!”
“你接受我的买股票的订单时,无人操纵,你让我买进,现在必须让我卖出,为了公正起见,你不能拒绝,明白了吗?”
他叫道:“行,我能证明有人故意捣乱。”
“谁在捣乱?”
“某人!”
“他们到底想整谁?”
他又说,“肯定有你的朋友参与。”
但是我告诉他,“你知道,其他人也知道,我单枪匹马地干,且我一开始就是如此,现在就客气地告诉你,赶快去把钱给我拿回来,我不想生气,赶紧照我说的做。”
他叫道:“我一分不给,这笔交易有人操纵。”
我已烦透了他的话,因此对他说:“你必须马上付给我。”
嘿,他更凶了,骂我是不要脸的捣乱鬼,最后还是付了钱给我,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凶。在办公室,经理已研究过我的不太活跃的股票把戏,他收下我的订单时,实际上已在小薄上登记为我买股票之后他也买了些,他也赚了些钱。这些家伙并不怕投机者们控告他们的欺诈行为,因为他们总有一套现成的辩护词。但他们的确害怕我扣押在银行的钱,因此处处小心,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钱。如果说了解他们的欺诈给他们不会带来至命损失,那么,赖帐的丑名对他们来说简直遭透了。对投机者来说,在经纪人手里输钱之事并不罕见,但赚了钱而拿不到却是投机行道最大的忌讳。
我拿到了我所赚的钱,但十个点子的上涨结束了我从骗子手里骗钱愉快时光,他们处处提防以确保他们曾用来欺诈数百个可怜的投机者的小小伎俩奏效,我又象以往一样投机,股市对我并不总是有利——也就是说,我受订单数额限制,赚不到大钱。
我干投机一年多,其间我用尽了交易中赚钱的各种方法,日子倒也过得舒适,买了一辆车,仍入不敷出,我必须赌,同时也要生活,如果在股市上顺利,我也不能把赚的钱花光,以便可以节约点钱;如果在股市上不顺利,当然无钱可花。我也节约了一大笔钱。看到在这五家交易所再不会有机会赚大钱,我便决定去纽约。
开着我的车,和一位也是做汽车生意的朋友一起去纽约。我们停在纽黑文吃饭,见到一位生意场上的老朋友,闲聊之外,他还告诉我城里有一家对赌行,生意相当不错。
我们离开旅店去纽约,车子路过那家对都行,顺便看看它的外观,可经不住诱惑,下了车又去看看里面,不算豪华,有个大黑板,正在营业。
经理看上去象个演员,对人热情,他向各位说“早上好”,“好”是他送给大家多么珍贵的礼物。他看见我们开的象赛车,认为我们年轻而粗心——我并不认为看起来才20岁——他则认为我们是两位耶鲁大学学生,我并未告诉他我们的来历,他并没有给我们机会说话就自己开始演讲起来.他说见到我们很高兴问我们能找个舒适的位置呆会儿吗?还说那天上午的市场是带慈善性质的,目的在于增加大学生的零用钱,因为聪明的大学生总缺钱。但此时此地,仁慈的报价机将会告诉你小小的投资就会有很大的回报,当然,大钱只有从股市才能赚到。
嗯,对赌行的经理,那么急于叫我们赌,不赌真让我感到可惜。因此,我就告诉他我要赌,因为听说很多人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
最初我只下小赌本,但赢了之后,就增加一些,我的朋友也跟着来。
我们在纽黑文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10点过5分,我又来到这家好客的交易所,经理高兴地会见了我们,认为我们那天定会交上好运。我卖掉大约1500美元的股票,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去拜访这位了不起的演说家,同时,我递给他一张订单,要卖500股,他犹豫了一阵,但还是默默地收下了!股票突然跃了一个点,我抛售出去,正好赚500美元,还有我的保证金,500美元!他从保险柜中取出1000美元,慢慢地数了3遍,然后又在我面前一张一张点数,好象他的手指流出的汗把钱粘住了一样,但最后还是把钱给了我们,他双臂交叉着站在我身后咬着下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窗户上部。
我告诉他我要卖钢铁200股,但他毫无反应,根本没听,我又改说300股,他才转过头来,我等他开口,但他只是看着我,然后他咂砸嘴咽了一下口水,好象他要开始抨击早已腐化的政权。最后,他挥手指着我手上的黄皮书,说,“把那玩意儿拿走!”
我说:“把什么拿走?”我仍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很生气地说:“你们到哪里去,大学生?”
我告诉他:“去纽约。”
他不停地说,“那好,那很不错,你们就要离开这里,现在我认识两个家伙——两个学生!我明白你们不是……明白你们是,唉!唉!唉!”
我很客气地说:“说完了吗?”
他停了一下又说:“完了,你俩……”,然后他在大厅旁停下来暴跳如雷地说:“你们两个家伙是全美最大的骗子!学生?你们是一年级学生!扯蛋!”
让他发疯,他可能并不在乎这点钱,任何职业赌徒都不在乎,因为输赢是难免的。但是,他被我们愚弄,伤了他的自尊心。就这样,我又回到华尔街作第三次尝试,当然,我一直在研究企图找出我的投机方法上的毛病,它导致了我在A?R?富勒顿投机失败。
20岁那年,我首次投入1万,结果输了,但我知道失败的原因——或是总没有把握好时机,或者是没有根据从研究和经验得来的方法来投机,而是靠赌。我希望赢,但不知道应该靠技巧取胜。22岁时,我已筹集了5万美元,但于5月9日那一天就把它输掉了,但我也知道原因,这是由于那天股票行情记录表来得太迟和股市行情的异常波动。但是从圣路易斯斯回来和5月9日大恐慌之后,我仍不明白为何输了钱。我有一套理论——也就是纠正我投机把戏中的错误,但也需要不断实践。
世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拥有的一切更能教会你什么是不该做的了,如果学会了不做某些事避免亏钱,那么你已学会怎样赚钱,明白了吗?你开始学了!
第5章
我看来,那些分时图迷,走入了误区,这就象过于专业化往往导致钻牛角尖一样,缺乏灵活性就会付出沉重代价。投资是一种艺术,股票投机尽管遵循一些主要的法则,但不仅仅只依赖数学或定理,甚至在我研读行情的时候,我所做的也不仅仅是计算,我更关心股票的行为举止,换句话说,我关注的是那些能使你判断市场是否与先例表现一致的证据,如果股票表现不妙,就不要碰它。如果找不出股票表现不妙的原因,当然你无法预知市场的方向。无法诊断,何以预测;不能预测,自然赚不到钱。
观察股票行为和研究已往行情变化已是古老的学问了,初到纽约就听见一个法国佬常常在一家经纪行大谈他的图表,当初我还以为他是经纪行豢养的怪人。然而我以后发觉他的话很有说服力,很感染人。他说图表是唯一不会说谎的东西。借助他的图表就可预测股市走势,同样也能加以分析,比如为何基恩能够巧妙地操纵股票上涨,能在有名的凯奇逊投资取得很大成功,又怎样在南太平洋的投资上失败。有些职业交易商偶尔尝试了法国佬的方法,但后来又回到谋生的老路上去。他们认为打游击的方法风险不大。听法国佬说,基恩承认他的图表百分之百正确,然而在活跃的股市上,该方法实际操作起来太慢。
那时,在一家经纪行保存股价走势图,乍一看它仅是显示几个月来每种股票的涨落情况,然后通过将个别股票变化曲线与总的股市变化曲线比较,并记住某些规则,顾客就会诊断他们凭借不科学的内部消息而买的股票是否要涨价,他们把这张图作为内部消息的补充。今天在很多纪经行都会找到这种走势图,它们是统计专家绘出来的,不仅有证券图表也有商品期货图表。
“或许我应该说图表只能帮助那些能读懂它的人,更准确地说,只能帮助能领会图内涵的人。普通的读图人关心的只不过是股票的涨跌和其走势,在它们眼里这就是炒股要了解的一切,如果要他对股市做进一步分析,他就没信心了。然而这儿有一位极其精明的人,他曾经是一家有名的证券商行所的合伙人、一位训练有素的数学家,他毕业于一所有名的技术学校,他精心研究许多市场——股票、债券、谷物、棉花、货币等的价格变化,绘制作图,还倒退几年追溯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季节变化,所有的方面。他已经用图表交易多年了。他确实智胜了许多的人,有人说他常常获胜,直到世界大战改变了市场性质。听他说他和他的追随者在退出之前损失几百万。然而只要条件具备,股市该是牛市就是牛市,该是熊市就是熊市,谁也无法阻挡,因此每个想赚钱的人必须正确估价条件是否具备。
我也并非一帆风顺,回想起在华尔街头几年的经历,我感到难受。那时不懂的现在清楚了,想想我因无知而犯的错正是普通的股票投资者年复一年所犯的。我回到纽约进行第三次尝试,我交易活跃,为了在证券交易所里上杀出一条路来,我并不期望干得像在对赌行里时那样出色,但过了这样一段时间后我应该干得更好。我也清楚我的问题在于搞不清楚股票赌博与投机的根本区别,然而凭借我七年来读行情变化表的经验和天赋,我开始赢利了,当然不是赚大钱但回报率很高,象以前一样,我赢的多,花的也多,多数人如此。不,未必每个挣钱容易的人都如此,而是指那些不愿做守财奴的人,有象罗素?塞奇之类的人,既会赚钱又善攒钱,因此他们死时都很富有。
从每日上午10点到下午3点我全身心地投入股市,下午3点后,才开始享受生活,请不要误解,我是不会因享乐而妨碍生意,我输了是因为失误,并不是疲倦不堪而坏事,我是不会让任何事影响我的身心健康,甚至现在我常常在十点以前睡觉,年轻时我也从不熬夜,因为睡眠不足,我就干不好事,因此我身体一直很好,在我看来人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股市足以满足你的需求,从职业的角度来讲,股票交易是为了谋生,因此态度非常认真,也才有这样的自信心。
在股票交易上我的第一个变化是对待时间。不象在对赌行时,等到行情已定才动手,仅赢一两个点,而现在,要在富尔顿的经纪行里抓住行情,我必须及早动手,换句话说,我必须研究股市行情,预测其走势。这话听起来乏味,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待股票投机态度的转变对我至关重要,我渐渐地知道了在股价波动时赌和预测股价必然的升降之间的区别以及赌和投机之间的根本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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